这个视频画面传遍了世界——

一个视频画面传遍了世界：在基辅，一名警察用突击步枪射击正在扎向地面的一个小型飞行器，不过没有成功，因为这个被乌克兰人称为“轻便摩托”的飞行器撞向一处建筑后爆炸。这一天有四人殒命。仅仅10月18日一天，俄罗斯就派遣了数十架“目击者”-136自杀式无人机，主要针对乌克兰的城市和能源基础设施，总共完成了43次袭击。

据法国《快报》周刊网站报道，从10月10日开始的这一轮轰炸，凸显了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无人机起到的重要作用。只有知更鸟或小型飞机大小的无人机，正在重新定义21世纪高强度的战争方式。

战绩与局限并存

在俄乌冲突爆发之初，如果没有20多架土耳其“旗手”-TB2无人机组建的机队，乌克兰可能很难阻止俄军对基辅的进攻。这些可以连续飞行27小时的无人机很难被地面部队发现，其搭载的激光制导弹药摧毁了众多坦克和装甲车辆。

▲资料图片：10月17日，基辅警察在向空中的俄军无人机射击。（路透社）

这些无人飞行器还有其他战绩。4月中旬，在人们还不清楚其功能（激光制导或牵制攻击）的情况下，“旗手”无人机就协助陆地发射的“海王星”导弹，击沉了俄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导弹巡洋舰。

然而，这些无人机也有局限性。法国索邦大学副研究员皮埃尔·格拉塞尔说：“在春季交战后，俄罗斯对前线力量进行了重组，能够集中防空力量对付这些无人机，很多无人机被摧毁了。此后，还能执行任务的‘旗手’无人机只能远距离活动。”

为了能让俄罗斯人经历噩梦，乌克兰人还获得了一些其他种类的武装无人机。“弹簧刀”-300无人机就像一根法棍面包那么大，美国人给乌克兰提供了好几百架。这款机型用笔记本电脑就可以操控，可以在撞击目标后发生爆炸（更重型的“弹簧刀”-600甚至可以穿透坦克的装甲）。俄罗斯方面则拥有“柳叶刀”无人机，10月份，它对敌军阵地的攻击日渐增多。

寿命短消耗极大

在俄乌前线使用最多的却是民用无人机。这些小型无人机可以侦测到地方部队的行动，确定攻击目标然后将信息传回。在这方面，乌克兰人成为佼佼者。一名法国军方人士透露：“他们侦测和开火的速度比俄罗斯人更快，充分利用了无人机的优势。”

在俄罗斯人等待开火命令时，乌克兰人已经通过可以下载到智能手机上的应用程序迅速做出决定。这种“炮兵优步”程序可以传递信息给距无人机最近的大炮、迫击炮和火箭炮。

乌克兰人还给这些可以在商店买到的无人机装备了榴弹，能够在敌军部队上方投放。很多视频显示，这种战术使用得越来越多。乌军方称：“这种行动有时可能缺乏精准度，但是它们能让地面部队感到恐惧。”

实际上，双方阵营都在通过各种手段摧毁敌方的无人机。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双方会使用电磁武器或更为重型的装备，例如俄罗斯方面使用的Zhitel电子干扰系统。英国国防智库皇家三军研究所认为，其结果就是，考虑到可能出现的故障和坠毁，在乌克兰战场上一架无人机的寿命或许只有一星期左右。

为了满足这种极大的消耗，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今年夏季推出了筹款平台，命名为“无人机大军”。该项目旨在促使乌克兰军队得到具备各种能力的无人机，并强化无人机的维护及操控人员的培训。

技术创新很迅速

在针对俄罗斯的无人机战中，乌克兰也在寻求从西方获得尽可能多的短程地空防御系统，以求具备摧毁“目击者”-136无人机的能力。需求如此紧迫的另一个原因是，俄罗斯可能已经订购了多达2400架这种无人机，其设计就是在起飞前便确定好固定袭击目标，而且它们价格低廉（每架两万美元左右）。

乌克兰当局称9月以来已经摧毁了数百架这样的无人机。面对这些无人机，民众也被动员了起来：乌政府发放的一本小册子介绍了如何预判该型号无人机的飞行轨迹，以便能够在飞行途中将其击毁。

原法国驻联合国使团军事负责人多米尼克·特兰康将军认为：“俄罗斯人很快就会失去这些无人机带来的优势，因为乌克兰人将发明出拦截无人机的技术，他们在这方面更加积极也更具创新力。”

这种技术创新在2014年俄罗斯占领克里米亚以及顿巴斯部分地区从乌克兰分离后发展迅速。当年，那些想给自己国家提供最佳武器的乌克兰工程人员创办了两家低成本军用无人机企业，如今它们的产品都用在了战场上。也是在2014年，由民间人士和预备役人员组建的“空中侦察”部队并入了乌克兰军队。除了确保前线行动之外，这支部队还扮演着孵化器的作用，通过R18多旋翼无人机进行培训和支援。

这种创新性也体现在了海上。乌克兰工程人员设计了一些携载爆炸弹药并可远程遥控的无人艇。10月29日，至少有六艘无人艇参与了对俄罗斯在克里米亚塞瓦斯托波尔基地舰队的攻击。加上空中无人机的攻击，此次袭击导致俄罗斯多艘舰船受损，包括一艘驱逐舰。

延伸阅读：

媒体：伊朗突然承认向俄提供无人机 说明了两点问题

伊朗外长阿米尔·阿卜杜拉希扬当地时间11月5日在德黑兰突然承认，曾向俄罗斯提供无人机。尽管阿卜杜拉希扬强调，伊朗只是在俄乌冲突之前向俄提供过无人机，但这一承认，也确实印证了俄军在冲突前线所使用的无人机为伊朗所制造。

伊朗“沙希德129”无人机 资料图

就在阿卜杜拉希扬发言之前几天，伊朗驻联合国代表伊拉瓦尼曾言，有关伊朗向俄罗斯提供无人机的指控是子虚乌有的，伊朗在俄乌冲突中持中立立场。

那么，阿卜杜拉希扬的承认，是否意味着伊朗的态度改变了呢？倒也不是。其在承认冲突前向俄罗斯提供过无人机后，还表示，伊朗方面不希望这些无人机用于冲突，如果乌克兰有足够证据，该提供给伊朗。伊朗不会对此问题无动于衷。

在笑饮看来，伊朗此次之承认，说明了如下两点问题——

01

首先，确实是印证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想想哪怕二三十年前，谁又能想到伊朗卖武器给俄罗斯呢？再往前推，两伊战争，当时的伊朗、伊拉克也是满世界购买武器以应付冗长的战事。毕竟，战争拖得久了，就是一种消耗。毋庸讳言，当时两伊战场上，有美制、苏制武器，也有其他大国制造的武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很少有两伊自制装备。

两伊战争终究打成了一场消耗战 资料图

两伊当时再能打，了不得也是军人勇武罢了。 至于装备制造，特别是先进装备制造，当时来说，轮不到伊朗。

而如今呢？

无论伊朗是否承认曾提供给俄罗斯无人机，笑饮发现，俄罗斯媒体早就开始报道伊朗无人机有多管用了。俄罗斯卫星通讯社甚至推出了“伊朗无人机”专辑，称“伊朗已制造出大约40种型号无人机”，并逐一介绍。

伊朗首次承认提供无人机给俄罗斯 图：美国广播公司网站报道截屏

尽管从西方视角来看，诸如“沙希德129”这样的无人机产品，似乎有逆向仿制美国“捕食者”系列无人机的意思。但无论如何都能证明，伊朗的工业化进程不可小觑——不信，其他工业化国家也给仿一个试试？相信一定会有一些国家仿不出来！而伊朗的例子，再次证明，一旦一个国家拥有相对完整的工业体系，加上相对较大的市场，是有可能崛起的。在中东来说，伊朗就是这样一个国家，但他尚缺一个比较开放与安全的外部环境。并且，对于西方来说，其最不能容忍的是——伊朗相对于西方来说，是异质文明。连俄罗斯与西方的矛盾，某种程度上都有此因素，导致俄一度想靠近、融入西方而不得。

如今，西方想怎样？难道还准备发动一场针对伊朗的代理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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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比黄金消耗更重要的是，装备和弹药消耗之剧。无论俄向伊朗购买无人机是俄乌冲突前还是后，有一点似乎更重要——俄下一步除了补充兵员以外，是否能迅速补充战场装备消耗？

俄罗斯装甲车生产车间 图：资料

如果拿不到货源，即使手里有黄金也是没用的。1982年的马岛战争，英国之所以战胜阿根廷，很大程度上就是切断了阿根廷从法国购买军备的路径，阿根廷无法补充军火。而英国则能自行生产。

如今，据称俄罗斯各大军工厂是连夜赶工，以资前线。

亦有西方媒体称，俄正向伊朗和朝鲜订购弹药。西媒还信誓旦旦地勾画出朝鲜弹药从海上运往俄罗斯的路线。在笑饮看来，这确实是无稽之谈。且不论朝鲜是否有供应弹药给俄罗斯的意愿，哪怕有此考虑，难道不走西伯利亚大铁路，舍近求远走海路吗？

但这一西媒制造的议题，其实也表明一点——他们明白俄罗斯需要弹药。

而乌克兰呢？难道不需要弹药吗？

泽连斯基视察西方援助装备

其实，乌克兰自身的军工装备制造体系，基本上已经在俄“特别军事行动”之初土崩瓦解。如今，乌军开始靠西方援助吊着那口气。

但乌克兰军队毫无疑问面临两方面的问题——

一是此前有消息称，部分西方援助乌克兰的装备、弹药流入黑市。这起码对当下的欧洲安全是有极大潜在威胁的。笑饮则要说，军工装备流入欧洲，实则也不符合美国当下的利益。这也是为何有媒体称，美总统拜登曾对乌总统泽连斯基很不客气，称他要得太多的原因。如果大量武器流入欧洲黑市，在如今欧洲经济正因俄乌危机而大量失血，美国趁机抽血的时候，会产生很多不稳定因素。美国希望稳稳地抽欧洲血，这才是拜登对泽连斯基最大的不满之处啊。

俄乌冲突之前，今年2月初，乌克兰军人正在接受美军培训——弹药装填

二是美国自身的弹药其实没那么多。近日，美国“动力”网站称，自俄乌冲突以来，美国已经向乌克兰提供了超百万发大口径炮弹，美军库存几乎被掏空。

不妨做一道数学题——美援乌109万余发炮弹中，有90.3万发155毫米标准炮弹、3000发M982“神剑”制导炮弹、7000发远程反装甲布雷系统和18万发105毫米榴弹炮弹，这些炮弹总重量超过5万吨。尽管笑饮无法查到目前美军155毫米炮弹总数，但据一份1995年美军弹药储备文件显示，当时美军所有的大口径弹药大概27种计2480万枚，平均一个种类也就差不多100万发。这么算下来，美国大口径炮弹数量确实已经到了要动库存老底的地步了。至于美国的“海马斯”炮弹，按照乌克兰现在的“胃口”，顶多三个月以后，将要见底。

当然，美国想发战争财，可以加紧开工，应付出口乌克兰所需。问题是，这买卖，谁买单？泽连斯基有没有钱付账？算不过经济账，五角大楼未必会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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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冲突会令世界格局发生改变。这一点，会随着冲突时间的愈发持久而令人看得更清晰。尽管这场战事无法与一战、二战这样的全球战争相提并论，但其冲突双方——

一为曾经的超级大国之主要继承人；

一为从曾经的超级大国独立出去者，但背后支持者是另一超级大国及其“小兄弟”们。

这是一场别样的代理人战争，与二战后各场战争都那么的不同。随着俄乌冲突的演化，我们当然要坚持劝谈促和，但也得做好应对各种变化的准备。